2011年龚琳娜红了,红得那么的不可思议——在民族歌曲这一块,没有谁能够一夜成名。那么龚琳娜是怎么做到的呢?在2011年湖南卫视跨年晚会,龚琳娜“一唱惊天下”,虽然全国人民没有谁听得懂她在唱什么,不过,总算记住了她。
龚琳娜的走红离不开一个“怪”字,但这个“怪”只是一种对个人和音乐上的某种特质的强化包装,在这一层包装的下面,是连天后王菲都自叹不如的唱功,以及龚琳娜对中西音乐互相参悟的个人理解。如果没有后面两者作为铺垫,相信仅仅是一个怪人穿着一件怪衣服在唱一首怪歌,是无法引起观众的任何共鸣的。
始于网络红于芒果
其实早在湖南卫视跨年晚会前,龚琳娜在北京一次演出时的视频被人传到了网络上。视频中龚琳娜唱着《忐忑》摇头晃眼的样子迅速引起了网友的兴趣,并一举挤入了某网站举办的“2010年十大网络神曲”排行,虽然《忐忑》的光芒当时完全被慕容晓晓的《爱情买卖》所掩盖,但在湖南卫视跨年导演组为晚会寻找“神曲”时,摇头晃眼的龚琳娜、曲风明快的《忐忑》被慧眼识珠的导演组奉为最有潜力的“神曲”,决定对此深挖。龚琳娜并不知道当年是谁把她的演唱视频上传到网络的,但如果不是这段视频,《忐忑》就不会入选“十大神曲”,龚琳娜就不会被湖南卫视注意到,并为她量身打造以《忐忑》为主要卖点的跨年晚会。当然,也就没有今天的成绩。
“怪曲”
很多人认识龚琳娜都因为那首“神曲”《忐忑》。这首“神曲”之所以受到人们的追捧究其原因主要是一个“怪”字,怎么个怪法?首先,这首歌的歌词全篇都只有“哒”“嘚””“啊”“呀”“哟”等这样的发音,没有任何一个能表达具体意义的词;其次是这首歌的调子,有点类似于我们传统音乐当中的《十面埋伏》时而低沉压抑,时而奔腾快意,一收一放之间就达到了音乐上的情绪宣泄。
龚琳娜介绍:当时老锣写的时候,是想挑战声乐技巧,创作完全是一种游戏心态。这首曲子大家听到的其实是衬词(衬词是民歌中为完整表现歌曲而穿插的一些语气词、谐音词),主要靠我的表情、动作去传递意义。它没有固定表达的情绪,因此给了演唱者很大的空间。一开始演唱时还挺严肃的,后来越唱越熟悉,越唱越好玩。
“怪样”
看过《忐忑》视频的人还会发现龚琳娜在演唱这首歌的同时,脸上的表情格外丰富,尤其是她那对眼珠子,能够滴溜溜地随着每一个节奏在眼眶里打转。这一特征也一度引起很多网友争先模仿。
龚琳娜则说,我并没有刻意去练习过演唱时脸上的表情,我在台下唱歌的表情没那么丰富,但是一上台整个人的状态就很high。老锣(龚琳娜的德国丈夫)说我平常唱歌就有一些对眼。在音乐会现场,大家不会注意到。但是摄像机不会撒谎,甚至会放大一些细节,我自己看过之后都有一些脸红,天哪,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表情。
“怪服”
龚琳娜一直标榜自己做的是新民乐,因此她在很多方面都力求做到有突破传统的感觉。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其参加湖南卫视跨年晚会时的那件双肩配凤冠的华丽戏服,那件衣服仿若成了她个人的一大标签,几乎所有有关她的文章,都会选择放一张她这个造型的图片,足见这件“怪服”为龚琳娜的“离经叛道”贡献了多少能量。
龚琳娜:出名真的很好
新快报:你觉得目前为止娱乐圈这条路路况还好吗?觉得还满意吗?还顺利吗?
龚琳娜:我是从2002年开始做音乐,到现在已有八九年,我并不是只有《忐忑》一首歌,我有太多的歌。只不过是《忐忑》这首火了,所以我很踏实,我现在火了但不慌。因为我有自己的东西,我有自己的人生方向。其实刚开始《忐忑》火了之后,随之而来很多很多的邀请,就是名利都随之而来。在这之前,我在欧洲过的生活是相当淡雅的,真的有点像在世外桃源。所以说突然你就进入一个名利圈,我有一段时间就是非常的不适应,然后我也害怕,害怕说我会不会被名利牵跑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很快的修整以后,我就明白,我觉得很好,出名真的很好,因为有了这个名利我才可以实现我的理想,我的理想不是说成就我个人,不是说我要赚多少钱,我要演多少场演出,别人要多看好我,这个根本不重要,我觉得重要的是如果别人看好我,然后我可以带动这个环境,音乐环境的发展,我可以让很多乐队,你看我现在每次演出,我都跟小乐队一起唱。
新快报:为什么不在国内发展音乐事业呢?
龚琳娜:和当时国内的音乐环境有关,2000年我获得央视“青歌赛”民族唱法银奖之后,各种演出的邀请突如其来,一单一单接“活儿”,什么歌都唱,有些歌甚至不是我想要唱的,这还不算,演出都要求假唱,虽然那时候凭借演出我在北京买了房子,但是自己的内心却不踏实,我想真唱,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下行不通。直到2002年认识了我先生老锣,他是德国作曲家,他让我听到了真实的声音,看到我演出的视频资料,他说:“真恶心,太假了。”受到他“要做世界音乐”理念的影响我选择了出国。在2010年之前,我一直旅居在德国,用音乐和不同文化进行交流,我希望通过我的作品向世界传递一份情感,不管那些外国人听得懂或者听不懂,我一直唱的都是中文。
新快报:今后你对于创作会有什么样的突破或者方向吗?
龚琳娜:我的方向一直都是一样,就是说我要做中国的新艺术歌曲。肯定它的根是在中国,而且是当代的、当下的,然后也是国际化的。至于如何能唱出中国的新声音。我觉得这个很重要,这就是我的一个大方向。至于突破发展,我觉得,我是一直在学习,而这种学习的方式,比如说我们大白嗓合唱团是22个成员,我就会向他们每个人学他们的唱,我就是在学习,那么这个彝族的跟苗族的唱法不一样,我就会学到,那么还有就是说我会从中国的传统的戏曲里面,各个地方不同的戏。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到四川去,那我也学川剧的唱腔的唱法。就是我觉得这些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太丰富的根基了,这个让我一辈子都是学不完的。我还有一个梦想就是我怎么可以把中国的各种不同的声音的技巧都写下来,成一本书。